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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叶)王权

这是件蠢事。虽然对于偌大的帝国,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这已经不是太后的弟弟干下的第一件蠢事,远远不是!量变引起质变,心胸本就不开阔的太后终于暴怒了。

她打了这个弟弟,狠狠地用脚踹他的屁股,用手中的金扇扇他的脸。新国王的舅舅恭敬地撅高屁股,敞着脸让他尊贵的姐姐发泄愤恨。

“这不行!你太蠢了!”太后愤恨地最后踢了弟弟一脚,不无悲哀地承认这个可悲的家族真相——他们家族的人都太蠢了。

国王的舅舅没有一点儿羞愧。他捂起肿起来的臀部,像孵蛋的鸭子一样走到太后的身边,叙述自己的苦楚:“哦,我的姐姐,世上最尊贵的女士。您忘了吗,我们的父亲只是一个子爵,领土稀少到不用多好的马儿一天就能绕过一圈。我可以很好地继承和掌握它。但是您丈夫留下的是一个帝国,它太大了,大半个大陆都属于它。就算我不吃不喝不睡觉,也没办法处理好这个帝国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你没有办法,那我该怎么办?”太后反问,质问这唯一的弟弟,也是唯一可信任的人里还算有点能耐的家伙。她的丈夫很英武,御人有术,但是身为妻子的她半点没有那样的才华,以至于先王所养的忠犬日渐转变成野心勃勃的豺狼。

“您的儿子,我的外甥,这个国家的新王……”人到中年的子爵大人,摸着自己本应存在,却因为这些时期的辛苦操劳而从三层变成一层的下巴,开口说道。

“哦,我当然知道他可以代替他的父王,但是这家伙不愿意。否则,我为什么把你带来这里?”太后愁苦万分。她和老国王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当然完美继承了父母辈的智慧……还有美貌。但是这个孩子出了点小毛病,他被女巫看上了,施展了一个奇怪的巫术。这使得年轻继位的国王什么都很好,就是对权力毫无欲望。因为毫无欲望,所以懒理政务。这太可怕了。

而新国王的堂兄弟们,因为老国王与兄弟之间的战争,以及那可怕的结果,纷纷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向权力和宝座伸出一根爪子。

帝国的王族,已然失去了壮志雄心。

“现在我该怎么办?”太后在偌大的宫殿里来回踱步。她告诉自己,就算自己不够聪明——好吧,是完全不聪明,跟她的蠢弟弟似的,但是现在她一定要好好动动脑筋了。她能够成为老国王的珍爱,靠的可不是美貌和不聪明的脑子,而是忠诚。她忠诚于老国王,全身心地热爱着他。哪怕老国王死了,太后依旧热爱他,魂牵梦萦。她不能允许老国王的帝国在自己和儿子的手上衰弱,更不可能让这个帝国落于他人之手。为此她可以牺牲一切,包括她的儿子!

太后反复思量,终于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我要给他找一个妻子!”太后向天大叫了起来,突兀又响亮,连远在三重殿外的年轻国王都隐约听到,神色莫测起来。

“一个妻子?”子爵琢磨着这句话,“一个妻子的确能让男孩子快速成长起来。婚姻带来家庭和子嗣,家庭和子嗣带来责任和重担。”子爵觉得这真是一个很棒的主意,“那么我们就组织一场盛大的舞会,邀请全国的姑娘,为帝国寻找一个贤良淑德的美丽王后。”

太后一个金扇子拍到了弟弟的脸上,叫他闭嘴:“贤良淑德?不!”太后不允许这个愚蠢的主意化为现实,“贤良淑德对付不了野心勃勃的豺狼虎豹。我要找一个凶悍的媳妇。国王无法掌控帝国,那就给这个帝国找一个铁血的王后!”

子爵吃惊了:“这样的女人,去哪里找?难道要娶耳尼娜,那个女人国的公主?恕我冒昧,她们长得太孔武有力了,从贵族到平民,每一个都是强女干犯。”

“不,女人的心思太复杂,越是强势的女人越是花心。我的儿子不善言辞,光靠美貌是无法永远掌握一个女人的心的。”太后摇摇头,她心中已然有了选择,“我有一个好姐妹,她出身最富裕的家庭,并且嫁给了一位元帅。”

子爵立刻就知道太后口中的好姐妹是谁了。他不禁联想,而后不得不提醒太后:“您的这位好姐妹,难道是富商谢家的那位独女?”

“当然!”太后微笑,老人每每回忆少年时期的快乐,总会格外的快慰。

“但是她只有两个儿子。”子爵大人难以置信道。

“那有什么问题?”太后笑眯眯道,“她的长子,现在正是我们同样强大的邻国的摄政王。那个国家的疆域在他手上甚至比这个帝国大出了三倍。即便如此依旧被他治理得很好,蒸蒸日上,越发突出你的无能和愚蠢——你让我丈夫的国家被那小子占了多少便宜!”说到弟弟的无能,太后就生气,立刻就重重地踹了可怜的子爵一脚:“我的丈夫在生时,就经常称赞他,希望我们的儿子能够胜过他。”

“您也说了,那个男孩儿现在是那个强盛的国家的摄政王。您的愿望恐怕难以达成。”子爵将被踹的一边转到另一边去。他对太后所说的这件事没有乐观的想法,并且希望自己的姐姐能够打消这个想法,“如果王后是男人,您恐怕无法拥有嫡孙了。”

太后对孙子没有什么渴望。她现在想起了丈夫在世时总是眺望某国,想要吞并这个强大国家的想法,可惜总也不能如意。

比起先王的宏愿,孙子什么的太微不足道了,宛若沙粒,风一吹就看不见了。

太后立下了决心,并且拿出了出嫁前针对情敌的激情和恒心。她紧紧盯上了强大邻国的摄政王,派出大把帝国间谍去监视调查这位昔日女友的长子。

终于有一天,太后接到了好消息。子爵看到了携带信息的那封书信,难以置信太后的好运气,以及外甥的坏运气。

那位摄政王竟然喜欢男人,可惜钟爱的人却和别的人结婚了,并且留下子嗣让他抚养。

这个隐秘的消息被包藏得很好,但是愚蠢的政敌挖掘了出来,对伤心的摄政王进行了攻讦。邻国新王年幼而野心勃勃,认定这是一桩丑闻,对摄政王进行了激烈到疯狂的反抗。

摄政王不得不带着暗恋对象的遗孤离开了邻国,回到了自己的封地。

太后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天赐良机。她快速地吩咐下去。连拒绝的机会都不给,立刻带上了儿子,以及没什么用的弟弟,奔向了摄政王的封地。虽然摄政王是邻国的摄政王,但是他的领地的确是帝国给予,名义上,被逼退位的摄政王还是太后的儿子的属臣呢。

富丽的王家马车里,太后郑重地告诉儿子,想要摆脱繁重的政务,那就把自己好友的大儿子娶到手。

“他喜欢男人,而你刚好是个男人。你要有信心,你很漂亮,像你的父王一样漂亮。只要是喜欢男人的人,一定会喜欢上你,就像当年一样。我可是干掉不少男人才如愿把你父王留在身边的!”太后得意洋洋地传授儿子,关于和女人、男人抢男人的经验之道。

新国王愁眉苦脸,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了帝国,已经顾不得他了。她已经选择牺牲他的终身幸福来拉拢一个权贵,一个手段高超的权贵。

被捎带上马车的子爵大人,缩小自己的身躯,尽量隐藏在车厢的阴影里。

他们很快到了摄政王的领地。太后生气地发现,他们竟然不是最早到的一伙。在他们之前已经有不少世家带着年轻的子侄来讨好喜好男色的摄政王了。

这种情况,太后立刻就黑了脸色。她怎么能允许这些庸俗之辈成为儿子的竞争者呢?但是这里是摄政王的地盘,就算是王族也不能越俎代庖。最重要的,他们是来求亲的,不能得罪了这里的主人。

太后比起别人的优势还是明显的。昔日女友听闻太后的到来,颇为吃惊。自从她的儿子成了邻国的摄政王,她们这对好姐妹基本断了关系。不仅仅是太后,就是老元帅夫人的娘家人都是如此。

老元帅夫人想要和娘家和解,通过太后这层关系最好不过。老元帅夫人亲自迎接了太后一伙人,顺便带上了才貌出众的两个儿子。她的两个儿子是对双胞胎,但是气质相差很大。次子看上去比长子稳重很多,经常被人误认为摄政王本人。

太后和元帅夫人互诉昔日情谊和多年不见的思念,却顺势将年轻人打发到了一块儿。

双胞胎的老二,对和年幼自己几岁的年轻人兴致缺缺,他无意和国王聊天,找了个借口就跑了。摄政王似乎同样兴致缺缺。相比之下,年轻的国王非常的紧张,因为他的母亲给他下达了任务。年轻人思索,他要娶眼前的男人为妻的话,必然要先得他的爱情,那么讨好对方是必须经过的步骤。

但是要如何讨好对方呢?

第一步,开口说话。

第一步,开口说话……

第一步,开口说话!

国王禁闭双唇,姣好的面容满是纠结。和一个陌生人搭讪,这太难了!

国王是一个腼腆的人,好在他长得好,一双眼睛纯净若碧空下的海水,剔透美妙,不会让人因为他高贵的血统产生他很傲慢的误会。

摄政王饶有兴趣地看着国王纠结的神情变化。终于,年轻人鼓起勇气,开口向他介绍起自己的身份。

摄政王心里都快笑死了,这个年轻人一本正经地介绍着自己的一切,仿佛他不知道这些似的。作为坐镇邻国长达十年的摄政王,他早就将帝国每一个重要人物的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甚至,太后对他的一点心思,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基于母亲想要和娘家和好的愿望,摄政王叹了口气。他没有和年轻的国王交谈一句话,转身走开了,留下国王一个人,站在花厅里,不明就里,甚至还有点不知所措。摄政王没有让国王等待太久,他很快就回来了,并且拿出了一瓶药剂,交到了国王手里。

“如果你信任我,就喝下它。你和你的母亲会得到你们真正想要的。如果你不信任我,那么把它还给我,然后从这里出去,你们的目的也不要再提起。”摄政王并不太客气地对国王说到。

国王握紧手中水晶雕刻成的瓶子。他没有犹豫,几乎在摄政王话音落下的第一时间摘下了瓶塞,一口将本就不多的药剂一口喝下。

摄政王倒是为新国王的果断略略挑眉。他当然没有害人之心。即便昨日他身为邻国的摄政王,依旧没有忘记自己的根本在哪里。否则在老国王死去的这些年,邻国不会对帝国那般客气,不占寸许土地。然而随着邻国新主的成长,这样的纵容和徇私已经不被允许。于是摆在摄政王面前的选择如此明确,摄政王给出的答案也是明确的,他选择退出邻国,回到故土。如果可以,他当然想要报效自己的国家,但是以和几乎没有接触过的新国王成婚这样的方式,未免草率和难以接受。

摄政王很清楚,自己喜好男色的消息不会从太后的耳朵漏出去,太后一定会着急地带儿子来求亲。摄政王干脆用大半家产,换取了女巫的解药,借着太后提亲的机会,让国王喝下。作为邻国曾经的摄政王,大概也只有这样最轻松能让国王把解药灌下去了。

但是国王这么轻易地相信自己,还是让摄政王颇为吃惊的。

“父王在世时经常称赞您,以及您父亲对帝国的忠勇。”新国王说道。

摄政王闻言,笑出声。老国王的确不愧为一代雄主。若不是摄政王主权,邻国恐怕真的已被这位强大的国王吞并。

“我叫周泽楷。”年轻的国王再次向摄政王介绍自己,除此姓名以外,倒无其他更多。

年轻人介绍着自己,同时向年长一点儿的青年伸出右手。

“叶修。”摄政王握住了年轻国王的手。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年轻人的眼睛依旧纯净剔透,却因为解药渐生出不同。

那是属于王者对至尊之位的野心。

“我该回去了,谢谢。”年轻国王郑重地向摄政王道谢,对方给予他解药,犹如解封了他通向王者之位的封印。王族的血液破开女巫恶毒的诅咒,在血管里沸腾奔涌,触使周泽楷的心不可安分,触使他的人不可停留。他迫切地要回去,坐到王位上,藐蔑天下,将帝国的边疆开拓。像他的父祖,更甚于父祖。

太后的心愿未能达成,不过摄政王给予了她更好的答复。太后的心胸虽然狭窄,却不愚蠢。太后投桃报李,从中撮合了元帅夫人和娘家的关系。

“多好的人呐!”太后感叹。老太太现在总是喜欢在儿子带领军队出战第二块大陆的时候,悠闲地带着贵妇们,在皇宫花园里品尝下午茶。

帝国年轻的国王,雄心勃勃,更兼具与雄心相称的聪明才智。帝国的铁骑仿佛不费吹灰之力,吞并了强大的邻国,并以此为跳板,将第二块大陆纳入帝国的版图。他本可以,将邻国所占领的另一片大陆同样占有。但是有一个人,突然打断了这种势如破土的开疆拓土。

摄政王带着少年时爱恋对象的遗孤,回到了对方的领土,应这片土地旧臣,以及孤儿的心愿,将少年推上国王的宝座,然后成为这个国家背后实际的掌权者,支撑着这本已经被帝国战火燃烧过的土地重建家园,和帝国抗争。

太后听闻了这件事,非常的火爆生气。她找到了儿子面前,建议以自己的名义,将摄政王的母亲引诱到国都。

“他是一个孝子。”太后自信地说道。

王低头沉思,摄政王的存在的确影响了他全盘计划,这令他陷入了烦恼中。最后,周泽楷摇摇头,没有采取这项建议。实际上,在太后到来之前,已经有臣属提出过这个建议,且不止一次,而是三番两次。但是出于私人情感,周泽楷不想这么对待自己的恩人。如果不是摄政王叶修当年给予的解药,帝国现在恐怕已经风雨飘摇,不复半点风光。

周泽楷最后找到了一点人脉,打通关节,以私会的方式,和叶修见面。

他们在两国交界的一片混乱区的野泽林里见面。忠心的臣下驾着朴素仿佛简陋的马车。周泽楷端坐在马车内,等到半夜,密布乌云下起大雨,刮起大风,叶修才姗姗来迟了。

叶修走进车厢,将身上湿哒哒的外套迅速脱下扔到了外面。当他坐下的时候,年轻的国王贴心地递上一碗散去寒冷的姜汤。

“谢谢。”叶修道谢一声,仰头皱眉将姜味浓郁的汤水一口灌了下去,身体立刻暖和了起来。

“我母亲已经告诉我,你秘密派人想要送他们离开。”叶修眉眼带上了温和的笑意,心里却叹息一声可以了年轻帝王的好心,他的母亲乃至父亲却不肯离开故土。

“老元帅。”帝王开口道。

叶修闻言,叹了重重的一口气。他的父亲竟然主动提出领兵进攻他治下的这个弱小国家。不过他想这怕是困难的,帝国不会放心地将军权放给老人的,哪怕他有着一颗世人皆知的忠心。

“放心。”果然不出叶修所料,周泽楷给出的答案是明确的,并不会让老元帅如意,不让他们这一家人为这件事骨肉相残,太过为难。

叶修点了点头。

这次私会两个人原本各自带了目的,早有了互相试探、讨价还价甚至是刀剑相见的准备,但是实际上,他们交谈的不多,这多数是因为周泽楷的言浅意深。叶修身上的寒意去除后,人就变得懒散了一些。他甚至在政敌的眼皮子底下,就躺在周泽楷的身侧,感觉十分舒适地熟睡了过去。

周泽楷皱了皱眉。他看见叶修眼底的黑色,想起了当年给他解药时,所说的话。帝王铁铮冷硬的野心忽然间软下了一块,微微被酸涩占据。

年轻的帝王迅速收拢了这份心软。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大可不必为那一寸之地如此斤斤计较。叶修摄政的那片领土既不富饶也非重要战略要地,他完全可以将这块吞不下去的硬骨头吐出来,留待后人来吞啃。

私会之后,帝国主动提出了和谈。叶修看着合约上的条条款款,头疼地找来少年国王,告诉他帝国和谈的条件。

“你看这一条。”叶修指了指条款中的一条,“帝国需要一个份量足够的人质。”

少年紧紧盯着那条条款,眉头紧锁,开始思索该让谁去做这名人质。

叶修没有给予少年国王几分思考的时间,他很明确地告诉幼主,自己会去担当这份人质的身份。

“你?你不行!”少年慌张而断然拒绝,他从小依靠着叶修,他不能失去这份依靠,这个弱小的国家更不能失去叶修的支撑。

叶修了解少年在害怕什么,但是再一年少年就要成年了,他的父亲在这时候都已经成家立业了。

叶修没有告诉少年国王,随帝国合约而来的还有一个锦盒,以及帝国之王私下的信件。锦盒里是一个水晶雕刻而成的瓶子,是最常见的巫师们用来装填药剂的水晶瓶。帝王的私信里字数聊聊,只是提起多年前叶修赠送解药时的套话。

当时,叶修一语双关,提出周泽楷吃下他给的药剂,新王和太后就能得到他们真正想要的。现在,帝王来索取了。尽管周泽楷索取的并非当年叶修言语所指,现在已经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最后,少年国王想通了。现在他和他的国家都太弱小了,所以他只能妥协,让最重要的人成为人质,送入帝国。少年国王目送叶修离开自己的领土,心中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变得强大,让自己的国家强盛于那个不可一世的帝国,将失去的都夺回来。

叶修作为人质,重新回到帝国。周泽楷没有让他回到领土去。基于那个锦盒以及私信中的廖廖数语,他们的关系变得暧昧了起来。尽管周泽楷选择叶修做人质纯粹是因为对方的重要身份,叶修对此心知肚明。但是暧昧的事态依旧在发展着。

有一天,他们因为一个偏僻部落的诅咒事件,交谈了许久,直至深夜。可能是交谈太久,十分疲劳,加上夜色太深,所以他们干脆睡到了一张床上。

他们没有做亲密的举动,单纯地睡在一张床上,交颈臂缠,甚至连亲吻都没有。

帝王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君王,全副心思都花费在了朝野政务上,私人生活上反而没有了精力,不要说广纳后宫,连个可以牵小手的情人都没有。太后对孙子没有执念,只要儿子能够开疆拓土,圆满先王的遗愿,她就很满意。

臣子世家们对此倒是很热心,可惜每一次建议都被帝王当成耳旁风,随随便便就忘记了。

相比之下,叶修还有一段广为人知的暗恋史呢。

有了第一次的同榻而眠,之后就没那么多忌讳了。周泽楷视叶修如恩如知己,叶修懒懒散散地混在宫廷里,只要不涉及故友遗孤,其他事情都帮着君王排忧解难,两个人的余生都很和谐。

他们就这样亲亲昵昵地纯盖棉被睡了一辈子,咯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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